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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沙李/游记大逃猜/第四篇】结庐在人境

【沙李/游记大逃猜/第四篇】结庐在人境

本次逃猜参与人员有: @沛然于東  @暮爵  @洞庭水上一株桐  @穆辰岚  @我就是人  @村口陈二  @Endpunkt @袭嬅     今天码字了吗?  @墨 

 

好想像太太文中一样来这么一场偶遇啊~
顺便在此祝大家中秋节快乐~





 

7月18日 晴
这算一场艳遇吗?

把毕业旅行定在庐山,真是有点自讨苦吃,无论是第几次来,心情都像是被雾浸过了一样,潮潮的。因为这儿什么都没变,还是老样子,能勾起回忆的老样子。我一次次来这里自讨苦吃,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。
可就在今天早上,我觉得心情在一瞬间被烘干了,因为一场艳遇?或许这不应该被称作艳遇,可偏偏给我一种这样的错觉。
我还是住在第一次住的老地方,睡得很踏实,早上起来拉开窗帘,白茫茫一片,是庐山的雾。清晨五六点的时候晨雾最浓,像乳白的牛奶把什么都淹没了。如果日出早,到八点街上的雾就散得差不多了,阴雨天可能得到九点才散去。
起床的时间是六点半,七点左右透过窗又能看见院子里的晾衣杆了。我估摸着能探着台阶了,就出门买早餐。我记得上台阶快到街口的地方有家早餐店。
走在晨雾里很凉,庐山夏天本来就比山下凉快很多,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要加件外套,正当我裹着外套上台阶的时候,我看见一个人只穿着背心蹬蹬蹬地从上面跑下来。
当时我想,这家伙属企鹅的吧?穿春秋衫都怕感冒呢,他敢穿成这样?我默默揶揄时他正与我擦肩,运动散发的热量使他周身浮着一层白汽,背心快被汗浸透了。他那时抹了把脸,我没有看清他的相貌。
我只是感叹了一下真有毅力,就继续往上走了。早餐店里人还很少,我买了两个包子,一块发糕和一杯豆浆,用九江话招呼老板娘结账。交完钱我拎起早餐,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中音。
天!啊!那!个!声!音!它一接触到我的鼓膜我就感觉整个人像过了电一样,头皮发麻。那仅仅是一个词,带着询问的语气——“姑娘?”
我转头,对上的是刚刚那个晨跑者,穿着有点褪色的蓝色背心,脱下的外套挂在小臂上。我的目光从下往上移,掠过在汗湿的背心下愈显分明的胸肌,停在他的眉眼上。稍稍迎上他的目光就让我的脸烫得无以复加。
我认定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,他有一种让人仰视的气质,可他笑起来又那么亲和,带着阳光的暖意。我觉得他该有四五十岁了,可他的身材像个健壮的年轻人。
他见我呆在那儿,又叫了我一声,“姑娘,能不能问你个事?”
我早就反应过来他要问我什么,可我的舌头似乎打结了,只能发出“啊”、“嗯”,像个幼儿园小朋友……
他问我为什么他在这里买早餐的价钱和我的不一样,我告诉他,如果说九江话,在庐山买东西会比原价便宜大概一半。我不敢再去看他。
听到那声充满磁性的“谢谢”的时候我的脸几乎要烧起来了,我拎着早餐落荒而逃,一口气下了十几个台阶,又忍不住回头看他的背影,看见他走上台阶,进了那个靠近街口的公安招待所。
他的手上好像拿了两份早餐。

我一整天都没出门,脑子里净是胡思乱想。
胡思乱想有什么用,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过过眼瘾罢了,可是我的少女心现在还在活蹦乱跳,搞得我睡不着觉……
明天去花径走走,静静心,大概就好了吧?





7月19日 晴
今天发生的事,真是一言难尽。

今天去了花径,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。
花径离牯岭街不远——可以说是最近的景点了,沿着路标走人行道,20分钟左右就到了。庐山的熟客都会选择步行去花径,细细欣赏沿途的景致,我觉得走路有点慢,就租了辆自行车,在路上慢悠悠地骑。
前半程我的心情相当愉快,在林荫道上吹着小风的感觉实在太好了,可惜好景不长,我骑过路旁那块巨大的“飞来石”时,一阵说话声从石后传出来。
“早知道就让老裴教咱们几句方言了,能省不少开销。”
“说得轻巧,九江话太难学了,操着一口四不像走进商店,老板笑你还来不及呢!”
我的小心脏差点爆炸啊啊啊!是那个晨跑的帅大叔的声音!他在和一个嗓音也超级好听的男性聊天!那个陌生的声音带着笑意,我简直要被苏化了!
可我明明是为了忘记这码事才出来的……,我余光看见他们从石头后面走出来。他身边是个瘦高的男子,穿着黑色夹克,身形挺拔,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。想起昨天的经历,我只听见心脏咚咚地跳。
我不敢再回头,拼了命地蹬自行车,两份早餐!
为什么极具吸引力的男性总是成双入对地出现呢?这也许是个哲学问题。
我害怕又碰到他们,就先去了如琴湖。
我站在湖边的木栈桥上,迎面的风又暖又凉,眺望对岸,山色叠翠,阳光在湖心水榭的圆形轩窗上打出好看的阴影。湖边游人不多,隔着条公路,对面的花径入口处有游客的熙攘声传过来。
花径不算庐山热门的景点,如琴湖只算得上一个陪衬,一个人工湖,有什么好看的呢?可我却莫名喜欢它,第一次来庐山时,我和爷爷奶奶经常来湖边散步,从傍晚走到天黑。
今天我在湖边却没待太久,我心里像养了只猫似的,挠来挠去,算算时间,他们应该到花径了吧?
最后还是没管住我该死的腿。
果然,在人群中瞄到了并排着的连帽衫和黑夹克,有说有笑的,在石子路上慢慢走。
我低下头,小心地跟过去。(这算跟踪吗?!)
花径公园面积不大,错过了三、四月份的花季,园中的草木看起来都平淡无奇,只有白居易草堂前一方池水中的荷花还有些看头。唐朝时,庐山三大名寺之一的大林寺就坐落在这里,有“匡庐第一境”的美誉。可惜,除了那首《大林寺桃花》和园中相传是白居易手迹的“花径”刻石外,没有什么被留下。
身后的小男孩念着“人间四月芳菲尽”,我穿过人群,接近他们,又不想靠太近,便找上一条交错的岔道。他们也在谈论诗文,我听见连帽衫大叔念了一句“花开汉水滨”,他的同伴微微侧过头,笑了。
忽见寒梅树,花开汉水滨,不知春色早,疑是弄珠人。
王适的《江上梅》,这和花径有什么关系?他的偕行者笑得舒展了眉眼,我看得快痴了,被旁人撞到才回过神来,心里有股暖意溶溶地漾开。
我远远地看见他们转身逗了逗背诗的小男孩,然后往草堂那边去了。小男孩对妈妈兴奋地嚷:“刚刚两位伯伯说他们去含鄱口看日出,我们也去好不好?”
含鄱口的日出,我也没有看过呢,





7月19日 小雨转晴
这应该是我最有意义的一次庐山行了吧。

昨天回去我就打电话给赵姨,问她明早能不能安排拼辆车去含鄱口,运气好,逮着了。晚上突然开始飘小雨,到半夜才停。三点多赵姨打电话来说下过雨后云雾大,可能看不了日出,问我还去不去,虽然希望不大,我还是想去看看。
为什么这么想……跟着他们走呢?
昨天回程时,我绕着如琴湖骑行看日落,湖面一层碎金,将湖岸山色衬得厚重沉郁,夕阳渐渐隐入山间,残霞尚在,夜风已起。
景翳翳兮将入,仍有两人在湖心水榭凭栏,兴起而忘归。
知己?伴侣?不管是什么关系,这样的相处方式真是令人艳羡啊,我也曾和爷爷奶奶一起在湖畔漫步看夕阳……好时光过得太快了。
赵姨的车只能开到景点大门,下车还要步行十几分钟。天微微发白,起雾了,每一步像走在云中,一路我都没看到他们,也许是不来了?
大概是下了雨云雾太重,很多人都放弃了看日出的计划,含鄱口没我想象的那么拥挤。但依然有不少人来看云海奇景。雾重,聚在观景台上的人被罩在一片朦胧中。我忽然想到含鄱口边上有个宾馆,以前是中科院的疗养所,他们会不会住那儿了,所以我才没碰上?
我踮起脚在人群中寻找,可身后一个三脚架堵住了我的退路,只好作罢。往下看,云雾竟不是太浓,能隐约看见鄱阳湖的轮廓。
云雾越来越淡了,身旁的人兴奋起来,念叨着“老天保佑”什么的,三脚架被人搬走了,我慢慢在人群中移动,突然有人喊,“太阳要出来了!”
云散得差不多了,地平线上浮出几缕金色,大家屏息以待。
他们还是没来吗?心里空荡荡的。
不知是谁错滴了一点饱满的红,在地平线跳跃着荡漾开去,灌满了云朵,终于燃烧起来,将占据天空的深蓝并着铁灰赶到西边的角落里,太阳竟是那么小的一点,从天边的红绸中浮出来,红色蒸腾着,布满东边的天空,也把整个鄱阳湖染红了。
美则美矣,可惜……
我转头歇歇眼睛。
天啊是不是我一转头就会运气爆棚!
他们难道一直就站在我背后?
他们没有注意到我,仍然注视着那轮初阳,它已经升得足够高,正把自己的光与热慷慨地施与山脚下刚刚醒来的古城九江。
他们的手握在一起,眼里闪动着一种……我解读不出的情绪。
下一秒我就瞎了。
不过幸好只瞎了一秒。
溜了溜了……
“小姑娘?”诶卧槽!

我终于和他们正式认识了,晨跑的大叔姓沙,瘦削的大叔姓李,不过就年龄来看我应该叫他们伯伯更合适一点。
沙伯伯超自然地向我介绍:“我爱人。”李伯伯的脸红了一下。
敲可爱!!!

我们闲聊着走下含鄱口,沙伯伯还请了我一杯绿豆一根玉米……不得不说李伯伯啃玉米就像只兔子!太可爱了XD。

我想和他们说太多太多话,坐在庐山植物园的石凳上,李伯伯问我是不是来过很多次了。
是呀,我说,仅凭一次走马观花的游乐怎么能真正体会到庐山的美呢?它的美既超凡脱俗,又和世事人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,只有在庐山最平常地生活,才能感觉到它的美。
山间雾气没过脚踝,云海就在牯岭镇街心花园的栏外;在夜市里买根糖塑,抬头便望见远处山峰上人家淡黄的灯火……庐山是一座有烟火气的山,陶渊明诗中的“幽然”,俯拾皆是。
“你们……相恋很久了吧?”
“不算很久。”李伯伯摆摆手,“在遇到他之前,我还以为自己会孤独一辈子。”他的爱人握住他的手,阳光透过松柏的枝桠,在石桌上投出斑驳的光影。
“真是幸运呐。”

我们拍了张合影,我打算带回去给奶奶看。爷爷去年还想着带我和奶奶再来庐山一次,可肝癌突然恶化,一个月后就去世了。奶奶身体也不好,不方便出行,就让我替她来庐山看看。
怜取眼前人,多好哇。




……
7月22日 阴
奶奶说她在新闻上见过这两个伯伯?!怎么肥四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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